辣鸡卑微社畜人

CN名:雨小宿
bsd太中不拆不逆,jojo承花 仗露 ,凹凸安雷,其余较杂食w
喜欢玩性转
产粮全只顾自己爽x
愿望是有多多的评论qwq

【双黑太中】业火缭绕之时

*御番庭众搭档双黑,中也单向性转
*厚着脸皮进行尝试的渣渣产物x
*花魁影武者中也小姐姐设定有
*文章走的是银魂风格,设定也偏银魂风一点x所以是架空背景x
*一则非常狗血的傻白甜故事x
*什么都不如尬舞系列【x其实就是想看小姐姐跳舞x
BGM:トキヲ・ファンカ「EVO+ ver.」
(其实就是东京不夜城w)

夜幕降临之时,各色街道皆点亮照明灯火,为稀稀落落的归家之人照亮前行道路。
而号称不夜城的吉原却才刚刚开始它的生活,花巷柳道处处灯火通明,各色人士聚集穿梭,游女身着艳色和服,以精致的妆与细婉的声线招呼着街上的客人,全然熙熙攘攘之势,好不热闹。
然而,此等繁华之下却暗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暗划,而参与者的身份也无法一瞬间就能认出来,比如眼前这位一身富家子弟打扮的年轻男人,英俊的外表和潇洒的气度让众多年轻游女不自觉留意,虽然身着冷色和服却明显能看出来那是极为上等的布料,在用笑容和温和的声音拒绝了一众围上来想要主动服侍他的游女后,他来到了一栋风格极为华贵又不失特色的建筑面前。
通过门口看守人的允许,大门敞开的光景是一片带着妆粉味道的馨香美色,因他到来而引起注意的游女纷纷前来争先恐后地挽上他的臂膀。
“这位大人如此佳夜前来拜访此店可有喜欢的姑娘?”
“大人是第一次来这里吧,需要在这里帮忙带带路吗?”
太宰治望着两边的柔软女子只是继续延续了那公式般的温润微笑,“不,我来这里是找你们的妈妈桑有事的,不知哪位姑娘可以帮忙叫一下?”
恰好这时听见大厅骚乱的老鸨从楼上下来查看情况,太宰治抬起头来看向对方时,便微笑着打开手中的折扇,扇叶上画着的特殊图形由此呈现在老鸨的视野中,那一瞬间老鸨就明白了情况,立刻转换了一个腔调,下楼一副见了大人物的模样。
“哎呀哎呀,这不是岭川家的二少爷吗?今夜真是有幸来到此店,不知来到此处有何贵干呐?”
“岭川?难道是那家与我店花魁订婚的岭川?”
“没错,那位是我大哥,今天我想来看望一下我未来的嫂子,不知是否合适?”
“合适合适,当然合适,”老鸨不禁擦了擦额边的汗水,“这边请,花魁就在最顶楼,我带您上去。”
知道了对方是来探亲而非一亲芳泽的众游女纷纷识相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却也在私底下暗自谈论着近期自家花魁的遭遇。

来到那略显繁重的大门面前,老鸨让看守门口的两名护卫暂时退下休息,让太宰治进入明亮宽敞的室内后,便抖抖索索地关上了大门。
听见门被锁上的声响,太宰治停留了一会儿便缓缓往前走。
世俗有谈,此处为吉原最富异域风之场所,因其花魁为吉原唯一能舞异域舞蹈之人,长相生来魅惑,为众人目光之焦点,发色犹如黄昏日落之光,双眸犹似海天一色之蓝,气质为一眼可见儒雅上等之佳人,起舞之时,全然异色之美,亦毋缺传统之风雅,一起一落,形态摇曳飘逸,观后铭记难忘。
太宰治在内心默念着此等花魁之印象,向前走了十几步后,他停下步伐,笑着望向正朝窗外看风景的一名华服女子。
“传言道暮启之阁花魁端庄淑雅,即使外貌妖冶也并无松懈之意,倒是眼前这位花魁不仅坐姿放松,衣物宽松,还能一手撑起后脑优哉游哉执烟吐紫雾,可否道真不愧是异于他家花魁之奇女?”
“少来那说辞,”应该说不是在坐而是侧身半躺在地上的女子不屑地反驳后方男子的言辞,执着烟斗的手小幅度摆了两下,少量烟灰由此而落,“不过一斯文败类,别以那富家正人君子的架势同熟人说话。”
太宰治闻言不禁笑了笑,接着就把身上的外套一脱,盘腿一坐,拿起对方身边地有声的清酒就自顾自地倒上一杯,中原中也偏过头望向坐在她身后的太宰治,后者便说话了,“上面让我发话过来问问你还记不记得任务,为了扮成花魁而连续两周呆在吉原的中也,还没松懈到忘记来这里的目的吧。”
“听你的口气不像是上层过来询问而是你自己过来打扰我的呢。”中原中也闻言不禁眯起那双好看的双眼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眼角的淡红更显女性的魅惑之色,“保护暮启之阁花魁朝仓暮雅,找出谋杀其人的暗杀者。”
“嗯,中也的记性比想象中的好嘛,”太宰治故意说着让对方火大的话,随即继续说道,“朝仓暮雅为何许人,为何种经历,中也还记得吗?”
“本身就说来话长的事物,你觉得我会忘?”
“呵,”太宰治轻笑着抿了抿杯中的酒,“中也向来讨厌复杂解决事情,说来话长的东西自然是忘了才最麻烦。”
中原中也斜眼望着同样看着自己的对方,咬着烟嘴的牙齿不自觉紧了几分,随后又放松开来启唇吐出轻烟,如果忽略她现在的坐姿,如此画面还是很美的。
“但是啊,中也,就算不是真正的花魁,也至少要装出点花魁的样子吧,我难得过来一次,也让我再看一遍中也的练习成果呗。”
“为了装成花魁我这几天已经受够这身衣服和木屐了,重的要命不说还行动不方便。”
“嗯……中也讨厌这身衣服可以理解,但是木屐,你穿上去就能和我差不多高了中也难道不高兴吗?”
中原中也眼下一怒,随手就对准太宰治丢出一把苦无,一瞬间太宰治的眼神也变得凌厉,却是微微歪头躲过了这一击。
“别在我面前提身高。”
“哇啊……中也好可怕。”望着地面上瞬间被对方切断的棕黑发丝,太宰治勾起嘴角摆出一副淡然模样,却也同对方一样注意到了方才苦无一招命中的弩上短箭,虽不知从何处射出来的,却也在给予两人以警示的同时宣告了上场时间的到来。
“看来对方比我们还要更着急呢。”
“谁知道。”
蓦然间的危险气息充斥着这偌大的明亮房间,两人留意着视野里屋内窗外的一切暗色地带,中原中也咬着烟嘴的贝齿不自觉研磨了两下,随后即起身活动自己呆在屋里有些酸胀的身体。

此度保护的对象朝仓暮雅并非仅是一介楼阁之花魁,也是现时贵族朝仓家的唯一后裔,因时势变动朝仓家一度沦落后继无人,直至近期朝仓家长老一手操控才回归时势舞台,而朝仓的生母因逃脱变动后才生下其女,为保证生女安全从未向朝仓透露过其身份,经由养育与教导十余年后因病早逝,其女在之后便由人误导进入吉原,恰巧此时月盘夜阁原花魁已出阁并被赎走,朝仓也就因其知书达理与异于传统的动人舞姿而被其老鸨看中并直接捧其为当家花魁,接连店名也修改而成暮启之阁。
其母生前在岭川家有做过上门先生,致使岭川家大少爷与朝仓有过时间不短的相处,由于双方太过于了解,因此岭川在跟随自家父亲前去赴官员酒会时也就有幸观看到了花魁的舞姿,却也在那时一眼认出了朝仓,后岭川经由说服父亲才得以进一步与其接触,朝仓暮雅的人生历程也在此时发生了变化。
“那个老鸨虽是个懂人事的,却也相当的胆小呢。”继续装扮成岭川家二少爷的太宰治悠然坐在岭川家大少爷岭川千宏身边,“大少爷您把朝仓小姐的身世证实给她的时候,她可是一下子就跪在地上根本不敢起身呢。”
“碰上这种事任谁都会是这种反应,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岭川千宏同太宰治小声说着,“说来我还要感谢太宰先生愿意以我家弟弟的身份来同我观赏今日的花魁道中之景,多亏您今天的出场,才让我家那位死肥宅的名气得到了极大的挽回。”
“哈哈,过奖过奖,能帮到阁下也是万分荣幸。”太宰治笑得眯起了自己好看的双眼,“其实我也是相当期待今夜来自暮启之阁「花魁」的舞蹈呢。”
岭川千宏闻言不禁微笑,“看来太宰先生对于您的那位搭档相当的有自信呢。”
“那是当然,只是这次任务的很多地方也是头一次如此巧合,”花魁的队伍逐渐接近之时,周围的人声早已安静了许久,“没想到朝仓小姐的母亲同我家搭档竟是一族之人,世界之大却能以此种方式来再度会面,真真是令人唏嘘。”
夜空之下一抹引人注目的身影进入太宰治的视野,暂时身着繁重华服的暮启之阁花魁扶着侍者的肩膀,踩着六尺高的木屐,双腿的慢迈带动着腰肢的扭动,因发色缘故原花魁的发髻便不像别家那样需要全然将头发梳起,头上的簪花也就相对少一些,却完全不逊于其他花魁一丝一毫。
因为要完全将自己带入到朝仓暮雅这个角色,中原中也全程隐蔽了自己原有的气息,浓妆淡抹柔和了她的面容同时也显得愈加魅惑,迈出的步伐却依旧带着微妙的力度。
众多的视线全然投射在了中原中也身上,镇定如她只当那是漆黑夜中不起眼的尘埃,只有某位装成富家子弟的男人的眼神惹得她差点就想立刻瞪回去。
“您的搭档,真的非常厉害呢。”岭川千宏见到中原中也的外观与姿态时,不禁感叹,“亲眼见过暮雅的人不在少数,况且还是一眼难忘的类型,您的搭档小姐能做到完全以假乱真的境界,这一点真的不得不令人叹服。”
“朝仓小姐本人的外貌特征本就极其少见,只是我的搭档正好全部都撞上了而已,阁下的赞美我会传达给她的,在这里我代她谢过您。”太宰治愉悦地眯起双眼,忍不住用扇子掩住自己的笑容。
“那真是无比荣幸,”岭川千宏的眼神不禁再次投向逐渐接近花魁道中终点的中原中也,“那么这么一提的话,我倒是有些听闻此次舞蹈有修改的部分,可否询问一下是哪个部分吗?”
太宰治闻言却只是平静回应,“关于这一点,看过朝仓小姐为您独舞过的岭川大人应该是可以猜出来的。”
岭川转头看着对方会意的笑容后愣了一下,随即便露出温柔的笑容,“我明白了,毕竟那可是暮雅对我一人的心意,这世上也就只有我一人知晓那个部分的含义。”
当中原中也迈步上台时,全场静默,没有一人不在期待着接下来的表演,中原中也身上的衣服不论从款式还是花纹都能称得上是和服,但明显和花魁的繁重服装比起来要轻巧得多,是真正意义上的舞者装束,却也不失异族的风情。
宽阔的舞台四周是燃烧的大火,照明之时也营造出了隆重感,更是进一步加深了这暗中战场的紧张。
因幼时受到过本族的熏陶,呆在吉原的这段时间中原中也向朝仓暮雅学此舞学得极快,本族与传统的风格融合在一起,端庄与飘逸浑然全现,而在练习之时,朝仓暮雅也向她提起过舞蹈中某一段的变化,在对中原中也道出其意义后,中原中也便拒绝了对方教给自己那一段的提议。
踏入舞台中央的步伐戛然而止,在众人或期待或激动的眼神之下,中原中也闭上了双眼,乐器敲打起前奏的节拍,脑中浮现出的是那练了数十遍的动作,即使从个人风格上依旧有一点不同,但在中原中也的控制下,舞台上她的身影仍旧和朝仓暮雅完美重叠。
睁开眼角带着魅惑红色的双眸,抬手起舞之时中原中也一边借着舞步环顾着四周的气息,一边回忆着脑海中的情报。
“暗杀花魁的人似乎是一名狂热的追随者,尤其执念于那支花魁首次在众人面前跳的舞蹈,自朝仓小姐献台一舞之后,民间便有许多仿跳之人。”
“或许倪端在那时已经开始出现,近期民间有说许多仿跳过该舞的舞者在结束表演的第二天会收到一封奇怪的信,没有署名也没有联系地址,信中内容明显针对于舞者的仿跳技术,从动作的幅度到舞步的节拍都写了极为详细的建议,但是主观的想法极其明显,仿佛一个狂热到沉浸在自我世界的人才会说出的话一般。”
“此种传闻也有传到朝仓那边,但因为一开始这种情况并不多因此就只当作是恶作剧,而在后期情况发酵的时候,朝仓与岭川的婚约也就同时公布于世人了。”
“而在朝仓受到暗杀的同时,嫌犯也放出一封信,信的内容极其诡异,但总体的大意就是想要朝仓解除婚约,依旧跳下去那支她在台上跳过的舞,且不允许有任何的修改,若有修改,则会立刻杀害她。”
“这名嫌犯最为关注的重点在于舞蹈中的某一段,那段所要描述的正巧是舞者想要向观众直接表达的情感,在通过多数舞者对信封内容的叙述后,发现那人似乎是对那段的情感表达是指对自己唯一的恋情。”
真是个何等强调自我的疯子,中原中也不由自主地感叹,衣袖微微扬起,乐曲的海洋中逐渐加入了三味线的参与,关注周遭眼神之余也不自觉的将视线投向了那个一直盯着自己微笑的鸢色眼男人。
“有够欠扁。”冰蓝色的双眼带着不屑之意微眯了一下,随即便转身而过,红光泛滥的舞台中央,太宰治的视线中是对方随风而飘摇起来的橘色发丝,不长不短,即使扮演着他人的样貌,他眼中也依旧只有中原中也一人的身影。

朝仓暮雅本人的表演太宰治并非没有看过,那是某次出任务正好也在吉原进行的时候,暮启之阁花魁初次献舞于众人,结束工作的两人并排坐在房顶上观看了全程,那一晚月朗风清,熊熊烈火的照耀下朝仓暮雅的身影孑然超群于夜空之下。
那日中原中也本打算在工作结束后扯着自己烦人的搭档赶紧打道回府,因为他的搭档总会在见到一名姿色姣好的女性后立刻上前对她说殉情约否,而待在这名为吉原的街道更是比平时猖狂,然而就是这样一副花花公子样让人看不透嘴脸的男人,对她说今晚有一场新晋花魁的表演,届时会有许多大人物来观看,中也有没有兴趣。
中原中也本以为对方是一时大脑短路才对她说这句话,便也就说了一句看一眼就走,然而当她看见朝仓暮雅的容貌时,她顿住了。
本打算观察四周看客的中原中也不自觉地被台上舞蹈的女子所吸引,橘色发丝,白皙皮肤,以及隐约能分辨出一点的,海蓝色的瞳眸。
不仅如此,直觉让她立刻分辨出了那舞蹈中所混杂进去的另一种风格,偶然遇见同族之人的错觉让她感到眼前被火光燃红的画面犹如幻觉。
“哇哦,只能说真不愧是轰动吉原的新晋花魁,果然和别家的完全不一样,看台一圈下来几十个大人物,真是台上台下皆同盛况,你说是吧,中也。”太宰治原本带着玩味的笑容评价着眼前的场面,却在转头发现中原中也没有回应自己的时候收回了翘起的嘴角。
“中也?”太宰治唤了对方一下,却依旧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复,望着台上花魁的身姿,太宰治继续说着,“怎么,原本说看一眼就走的人可是中也啊,现在这样盯着疑似与自己是同族人的花魁看,中也是想家了吗?”
听见对方这样说,中原中也也懒得再去与太宰治争论,现在她的身份早已脱离家乡,孑然一身,只有与她同样身处黑暗的人才是她现在的家人,然而血脉相连的直觉依旧让她无力反抗,却也无意思念家乡,余留下来的只有内心无尽的沉重。
“没有,”她那双比花魁蓝得更加透彻的双眼中依旧倒映着花魁的舞姿,“只是在想这个舞我会跳得更好看而已。”
“是吗?真不愧是红叶大姐的徒弟啊。”太宰治闻言却也是接着对方的话题说了下去,“这个舞看起来还挺难的,中也看一遍能看会吗?”
“我也没打算去学会,回去吧,对于一名舞者来说看客的职责已经尽到了。”中原中也洒脱转身向后方随手挥了一下,不再与太宰治继续话题。
太宰治则是停住脚步向下看了一下台上花魁的表现后,顿时感叹中原中也依旧保有的细腻心思。
回去的路上两人难得没有斗嘴而是相顾无言,夜晚的风带着凛然凉意,太宰治跟在明显在分析心事的中原中也身后,本打算回到住处后互相用损话嘘寒问暖一句就结束今日的时间,步入中庭的时候,太宰治一个无意间的视线转移却延续了两人的相处时间。
“今夜的樱花,开得真美呢。”
不大不小的后花园中,潺潺流水声与夜间生物的鸣响声提示着夜间依旧不静谧的存在,孤独的夜灯燃烧着自己最后的光芒,却也无比明亮,那棵盛放花朵的高大樱花树在灯光与月光的交叠照耀下显得更加引人注目。
走在前面的中原中也无意间也就转过头看了过来,随着花瓣的飘落记忆中似乎响起清脆的铃铛碰撞声,驻足而立的时刻,太宰治看见了中原中也恢复神色的眼瞳,微风拂过吹起她不长不短的发丝,紧接着太宰治发现她抿了抿唇,眼睛也随之微眯了一下,太宰治知道,他的搭档绝对是又突发奇想要做些什么了。
“太宰,明天你有事吗?”面前的人转过身就那样望着自己,眼中是不知从何而来的兴奋感。
“有,忙着找愿意同我殉情的美丽小姐。”听语气知晓对方已经回到了平时的中原中也,太宰治便也笑着像平时一样口头上作对。
“那今晚就稍微陪我一下吧,直到你放弃第二天去祸害其他女孩子为止。”
中原中也笑得魅惑却不妖冶,微微转身时那饱含多情的面容在夜樱的映衬下分外动人。

轻盈的舞衣随着身体的摆动与手臂的旋转而摇曳,每踏一步脚踝处带着的铃铛便发出细碎的清脆之音,手中扇时开时合,在茫茫夜色中划动出美好的弧线。
微风吹过,夜樱纷飞飘舞,树下的舞者在翩然落下的花瓣中睁开了双眼,正巧停留在从后转向前方的时刻,她合上扇,对着眼前为她用三味线伴奏的鸢色眼男人投出一个妩媚的笑。
对方那不知是在向自己示好还是在对舞蹈投入感情的样子让太宰治不自觉地愣了一下,弹动三味线音弦的手指也差点停下了动作,那笑容转瞬即逝,舞步早已进入下一节拍,太宰治的脑中却不断循环着对方刚才的表情。
随风飘起的橘色发丝上不小心有沾到粉色的花瓣,看向自己的蓝色眼瞳带着无比令人心动的意味,那向上勾起的唇角形成刚刚好的弧度,明明只化了淡妆,却让太宰治一时怀疑对方是传说中无比妖娆的狐仙。
“此度花魁的登台表演已对外说是最后一次,因此嫌犯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目标是激怒嫌犯,让对方露出马脚,然后一举攻破。”
“而这则计划最重要的便是影武者的伪装能力,全力将自己变成第二个朝仓暮雅的同时还要在舞步变化的时刻跳得更加自然。”
“给予嫌犯以颠覆自我认知的冲击,向世人昭告朝仓暮雅并非为其一人而舞,如果能表达出那含情独舞仅为另一人的意思,效果也许会更好。”
在太宰治回忆着那夜舞者的身影时,那名舞者则在脑海中回忆着首领和恩师交代的情报和要求,却也想起了朝仓暮雅的询问。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那一段中也不想学吗?”
那是唯一最为直接的互动处,更是舞者想要向观者倾诉的话语。
曲调渐降,最为关键之处也逐渐来临。
太宰治眯起双眼,他记得有几次偷偷来吉原看中原中也练习的时候有发现对方在跳朝仓暮雅给岭川千宏独舞的那段内容,只是与练习其他舞步的时候不一样,没有那种来去自如的顺畅感。
“若说那是在找感觉的话,中也还是太过不认真了吧,还是说,中也是打算以那种比花魁要糟糕一些的步调来惹怒目标?”
音调彻底归于宁静,中原中也抽出腰间的扇,抬头直视着看台中对着她眼神微妙的太宰治,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中原中也站起身,起式却不是朝仓暮雅跳过的任何一个版本。
闭紧的扇顺着中原中也的眼神指向太宰治,因为恰好的角度让众人以为她在指向岭川千宏,接着没有握住扇柄的手缓缓移动,从高空处向下看就好像时钟随着时间流逝移动的针尖,中原中也眯起双眼,两只手臂在水平面上呈直角状态时,动作保持了两秒。
太宰治下意识地瞟向那一方,凭借良好的视力他看见了一名男子咬牙切齿的不安定模样。
“哎呀哎呀,真是不得不佩服中也的直觉呢。”
“岭川大人,在场有一人我十分在意,是否能询问其信息?”
“太宰先生说的是哪位?”
“同样为现时贵族的远仓家的二少爷,远仓忠郎。”
太宰治一边回答着对方一边继续看着中原中也的动作,对方的每一次不同方位的停顿指向都与自己在开台上预测的基本吻合,甚至还多出了几处疑似点。
“啊啊,中也最麻烦的就是这一点了。”
两人一向信任着彼此,包括那最为不可思议的天赋。
那便是,身处黑暗之人,于极恶气息而言最为一针见血的直觉。
裙尾恰到好处的开叉处能明了那修长双腿的踏动节奏,簌簌的衣物摩擦伴随愈发响亮的击鼓乐,以舞台中央的一点作为中心,唯一的舞者转动自己的身体,将合上的扇横于胸前,另一手抚过扇体,抬头睁开那双蓝色的双眼,于观众席一处刻意停止,针对着那早已咬牙切齿的目标人物露出不屑的微笑。
舞台大火的照耀下,那人愤怒的面容显得愈加涨红,眼角青筋爆出的同时眼白的血丝布满在眼珠周围,十指攥紧于掌中,力度大到几乎想要将血液从肉中强行挤出。
故意为之所获得的反应让中原中也很是满意,朝仓暮雅在得知自己回答时的泛红脸庞却在这时显现在脑海里。
“一名女子想要表达给心爱之人唯一的情感,怎可随意表露给毫无关联的他人。”
朝仓暮雅第一次舞蹈的特殊片段,是在表达自己的思乡情怀,而在舞那一段的时候,她也恰好看见了岭川千宏,因此未变的舞步里也加入了部分自我的情感,而这种情感针对就和方才用扇对准太宰治的同时也状似波及到岭山千宏一般,只是区别在于那个远仓忠郎自作多情罢了。
“您是说远仓是幕后黑手?”
“最大的嫌疑是他罢了,毕竟,无论是这件事还是两家的权利争夺,这位昔日的友人现在也早就是您的竞争对手了,不是吗?”
面对那明显的尖锐挑衅,远仓忠郎想要直接手刃对方的心远远超过了现场揭露对方是假扮花魁的身份,紧紧握住的手逐渐松开指关,逐渐摆出下令的手势,手臂几欲抬起的瞬间,有人从后方拍了拍他的肩。
有时候中也说到做到的程度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太宰治如此想着,那一夜他又陪弹唱又陪酒,听她发牢骚耍酒疯,只能说不得不佩服房间的隔音效果,中原中也活生生折腾了他到凌晨两点,最后以整个人倒在太宰治身上为结尾,真真正正地做到了让太宰治放弃第二天去找女孩子殉情的计划。
“这位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即使对方此刻背对着自己,太宰治依然能想象出他那无比扭曲的表情,看在周围有另外的贵族在席,远仓忠郎压下刚要爆发的情绪,悻悻地起身。
“请问阁下是何方神圣?装成岭山足不出户的弟弟在这街道到处乱跑,你又有何种身份用如此不知身份高低的态度同我交谈?”
“自然是以岭川大人的名义,”太宰治微笑道,“远仓大人既如此明晓岭川家的事,那么我也在这里斗胆请求远仓大人能否撤销您想要实施的计划?”
“为何?”
“为您家族的名誉和地位,也是为您自己的安全。”
远仓忠郎听出了对方话语中带有的威胁感,他下意识环顾四周,响动的乐曲与摇曳的火光置于背后,剩下的便只有远处零星人等令人不自在的目光,远仓忠郎知道,他在不知不觉间被落单包围了。
“为家族和自己的安全?真是笑话。”
远仓忠郎低笑着嘲讽起昔日的友人,眼中饱含鄙夷与不甘。
“明知朝仓家唯一的千金早已堕为花魁还始终不放,甚至还想以此掌权,这让众人如何信服?”
“不过是体内沾了那个民族的血,居然还好意思跳出那样的丑陋步伐。”
“她本该去死,本该被我杀死,为什么你们都在维护这个恶心的冒牌货,居然还好意思用我的家族安全威胁我。”
“原来您病态热恋着朝仓小姐只是个掩饰,最终的目的是想要毁掉她,对吗?”太宰治无言地望着对方愈发扭曲的表情,对方抬起头望着漆黑的天空,嘴角却露出了骇人的笑,他用着如此可怕的方式,没有否认对方的言辞。
“你不逼着我说出来我都忘了,台上的这个,是真正拥有纯血的人吧。”
“你打算做什么?”
“放心,我知道她是你们的人,我只是想试着活捉她们,然后以那位纯血小姐的标准纠正花魁的步伐而已。”
太宰治看着对方一脸盲目自信的表情,不经意间用扇子掩住了自己的鼻和唇。
中场休息的时间舞台上升起白色的浓雾,隐去台上舞者身影的同时,暗杀者由此撤去在观众视野死角处的躲藏,悄然冲进白雾中,以短刃对准台上屹立的舞者。
“您终究还是动手了啊,”太宰治闭上双眼,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情感,“据说您请的人是知名集团的暗杀者,拥有着极其高超的易容术与隐身术,隐藏之时便犹如空气一般,杀人更是隐遁于无形之中。”
“如何?以明敌暗,饶是纯血的武者也是抵挡不住的吧。”
“听起来确实是有些吃力,不过……”太宰治合上扇子的瞬间,对方扭曲的笑容停顿在了极大的讶异之中。
暗杀者仅一人,悄无声息地潜伏在中原中也身边,她不屑地踢踏了两脚木质的舞台,踝上的银铃簌簌作响,距离这浓重的雾还有几分钟散尽,中原中也闭上冰蓝色的双眼,全身放松地迎接前来挑战她的杀手。
无声的利刃直指冲向她一人,行线婉转而又带着一刀见血的压迫,空气中感受不到任何一方的杀意,频繁的试探与徘徊间,终究还是有人出了刃。
似是早已料到对方的行动一般,中原中也闪身躲过了这匆忙的一刀,浓雾中她抓住对方的手腕,屏息间赤手空拳打算直接叩击对方的下颌,对手也不是简单的角色,另一手持刀直直向中原中也刺去,叩击被打断的瞬间,舞裙被划裂开一道拦腰长的口,手腕被迫松开的瞬间,那人又隐藏在了未消散的浓雾中。
近身时中原中也发觉了对方身上带有驽矢,与她在花魁的房间里看到的一模一样,看来这就是那个弓弩手,若非距离在两米之内根本无法察觉对方的存在,出于下意识能够和对手平起平坐的公平,中原中也用指甲划开脚上的铃绳,宽大的舞裙松散落地,一直穿在里面的御番庭制服短而简约,趁着对手试探地在自己身边转悠,她闭上双眼用手按了按自己酸软的脖子,二话不说便自行冲了上去。
“论暗,那也要暗得是时候,暗得比任何人都早才行。”
机关与计谋,再加上本身就高超的实力,悬殊太过明显,隐遁的暗杀者没能跟得上中原中也的速度,最终被捂住口鼻一击昏迷。
依旧弥漫着白雾的舞台开始下陷,为了防止血迹染上舞台,中原中也将舞裙盖在对方受伤的背部,在成功到达舞台地下的通道时,浓雾散尽,她看见了微笑等待着自己的朝仓暮雅。
“您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吗?”她穿着同自己在舞台上一模一样的衣服,因妆容的缘故两人看上去就好像一面镜子,只是身份与经历大相径庭,气质上更是两个人罢了。
“任务已经完成,我们也没有在这里继续逗留的理由了,这几天感谢您的照顾,接下来就请安心上舞台吧。”
“不,应该说感谢的人是我才对,”发如黄昏天边之色的花魁双手为中原中也奉上一只精致的礼盒,湛蓝的眼里满是执意与感谢,“也许您已经不记得了,但那天晚上从天而降的椿花花瓣,我一直都没有忘记,所以,请务必收下这个。”
在下一场表演倒计时开始的时刻,中原中也接过她的礼物,朝仓暮雅笑着对她深深鞠躬,站上舞台中央的时刻,她再度转身向自己深深鞠躬,舞台即将上升的时刻,朝仓暮雅抬起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感恩笑意,唇上还在比出“谢谢”的读音。
远仓忠郎的计划宣告失败,新的表演上台之际,他愤怒地拔出腰间的刀直直砍向太宰治,对方笑着侧身而过,便被岭川的回击卸掉手上的力气,刀身落地的瞬间,埋伏许久的家臣集体控制住了他。
动不识时务的情,介入本不该参与的斗争,岭川伫立在一边望着被带走的远仓,却也只能感叹彼此被时势所困的悲哀以及极端执着致友人的悲哀结局。
而站在舞台上的朝仓暮雅,翩然跃着人生中给予众人的最后一舞,在岭川千宏主动站上舞台与她牵手时,整个夜晚全然被这对新人所感染,应时而起的烟火照亮了天空,众人举杯高歌大声喊着祝福的宣言。
未来的道路无人能估计,此刻的欢愉便越发珍贵,千丝万缕混杂在一起,终究也会爆发出像业火一般的灼热红光。

远离喧嚣的一处房顶上,太宰治找到了独自一人喝着清酒的中原中也。
早已褪去华服的搭档洗去了脸上过浓的妆容,简单盘起的头发上,别着一支精致的椿花簪。
“真难得啊,”同样早已卸去伪装身份的太宰治坐在中原中也旁边,自顾自地也给自己甄了一杯,却发现放置酒杯酒瓶的餐碟上又多了一罐已开封的蟹肉罐头,“明明平时根本不屑于我的饮食搭配,这次又是吹的哪阵风?”
“喝着清酒不知道配什么好罢了,只能按你的喜好凑合一下,”中原中也用筷子夹起一筷蟹肉放在嘴里,嚼了一会儿鄙夷道,“真难吃。”
“哈哈,多谢夸赞我的味觉啦。”筷子只有一双,太宰治自然而然地直接就用了,连头都不换,中原中也只是瞥了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中也,你觉得朝仓小姐嫁到岭川家真的会幸福吗?”
从烟花之地的阁楼到当今掌权的贵族之家,名声与地位虽有所提高,细想也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转到另一个更加森严的牢笼罢了。
“幸不幸福不是他人的评判来决定的,既然她无怨无悔甚至盼望着这一切,那对她而言就是幸福。”
至少,她所见到的朝仓暮雅,不像她初见那样,现在是带着真心笑容站在舞台上,心甘情愿地迎接着自己的新人生。
焰火的光芒照耀在两人背后,中原中也无心欣赏背后的喧嚣与欢愉,只是静静地抬头望着天边的明月,太宰治偏过头望着中原中也,皎洁的月光撒在她身上,清酒微醺上脸,泛红的脸颊越发让太宰治想起那天晚上于夜樱下在自己面前独舞的身影,刚想脱口而出的话语梗在喉间,突发奇想换了个考验对方大脑是否清醒的问题。
“那中也对于幸福的定义又是什么呢?”
“你今天很奇怪,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中原中也闻言转头对上太宰治的视线,甚至还眯起双眼像是要确认着什么,“难道是看到那两人结婚了,你这成天有妹撩没妹娶的开始怀疑人生了?”
可以肯定对方还没醉,不过听着对方的话还是感到非常不爽,必须要找个机会呛回去。
“既然我难得问这么奇怪的问题,那中也就不能难得回答一下吗?”
“嘁,无非就是家人过得幸福,同伴都在,日子平平安安,还能做任何想做的事,我能想到的就这么简单。”
“哇中也说话好像老爷子。”
“这老爷子一样的问题还不是你问的?!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我不记得我点了假……酒……”听到太宰治呛自己的话中原中也没忍住怼了回去,手背上覆盖的温暖使她警觉起来,低头才发现对方的手不知何时覆盖在上面,似乎还试探性地没有发力压下去,只是虚虚地浮于表面地触碰。
“那我就再问一个,中也希望自己的幸福里有他人的存在吗?”
太宰治这一次的语气太过温柔,恍惚间中原中也似乎又听见了那虚幻的簌簌铃声,清脆的碰撞声逐渐引起她的丝缕回忆,天边的月光愈发清晰,投在她和太宰治身上更是愈发皎洁,又似乎有什么特别的情感萦绕在周围,距离说破就只剩一点点的距离。
“看情况,如果是特定的人,就没问题。”
“特定的人啊……如果中也的幸福里也有我能参一脚的成分,那我倒是可以大发慈悲地多伸上几脚。”
“你喝多了?”中原中也下意识觉得这人怕是把自己当成了街边遇到的妙龄女子,用着欺诈极大的甜言蜜语逗趣,太宰治抬起头露出微笑,却让中原中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没喝多,这区区几杯可不够我醉。”
他的微笑深情而认真,露出的笑意满溢温柔,超脱于周围环境的打扰,此刻所停滞下来的,是仅属于二人的时间。
“借着今夜如此美好的月色,有件事我考虑了很久,你愿意和我谈谈吗,中也?”
END.

评论(2)

热度(183)

  1. 共1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